对酒当鸽

一个不快乐的小透明。

【带卡】病

一个容易生气的堍和总是道歉的卡


一发完。


第一人称。OOC警告⚠ 骂人(?)警告⚠️矫情警告⚠️


以下开始?


 


 


 


 


 


我患上了某种不知名的疾病。


 


四战战犯审判后,成为六代目火影的我的小学同学,顶着一双布满血丝的死鱼眼打开了关押我的牢房。他说我现在可以去他的房子,在那个比监狱更没有生气的地方,和一个死气沉沉的他关在一起。他说我不得不做很多很多无聊的事情,然后不停地向我道歉,说话磕磕绊绊,我很想嘲笑他,但我的怒火在心中腾空而起。我盯着他的眼睛,开口之前,无形的刺痛破开我的皮肤,随之而来的是酥酥麻麻的余韵。除了我以外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小学同学似乎觉察到一点不对劲,但我蛮横地让他不要管我的事情。至少在明面上,他也就没再追究下去。


 


我们的相处并不融洽,就像租在一间屋子里的陌生房客,日常对话不过寥寥几句。我的小学同学像白色的幽灵一样在房子里游荡,早出晚归,却单方面约定了一定会回来的时间。我们沉默着吃饭,沉默着躺在唯一的一张床上,我左他右,中间是川之国的峡谷。能让我不是完好无损地呆在他的家里发霉,就是去充当木叶的苦力,这个人想必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他从来不会和我说这些事情,无论我用什么方式去问他,都只能得到令人火大的道歉。我往往也会在这个时候发病。久而久之,我也就不问了。


 


直到今天。


他掐着单方面约定好的门禁时间回到家,一开门就站不住昏了过去,多半是查克拉耗尽又受了伤,这种情况下居然还不去医院。这个垃圾。等他有动静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他下意识地过来摸向左边我的位置,眼神甚至还是失焦的。


 


我含糊不清地轻声咳嗽,自认这已经是我能做到最轻柔的方式,但他还是一下就惊醒了。他看了看钟,脸上露出我痛恨至极的带着歉意的表情:


“我吵醒你了吗?”


 


我打量着他,熟悉的疼痛感逐渐开始包围我。


 


他面色惨白,就像一个包在棉花下面的机器人,破破烂烂,千疮百孔,他的同伴需要他,他的学生需要他,于是他跌跌撞撞,摇摇摆摆,假装运行良好,毕竟这废物只在逞强和伤害自己上异常能干。


 


唯一一个被他漏出来的电伤害到的倒霉蛋就是我。疼,真疼,疼得我眼泪都快下来了。


 


我整个人被这仿佛带电的疾病劈成了两半。现在,一半的我觉得应该温柔地对待他,我会把他放在高高的软垫上,和棉花、抱枕这样柔软的东西挨在一起,任何东西都伤害不了他。另一半的我控制不了,我想粗暴地折磨他,刺痛他,摔碎他,让他说不出话,让他受尽屈辱,让他痛不欲生。只有听他压抑着的呜咽,我才会感到撕裂心脏般的快感。


 


所以我突兀地开口:“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死呢。”


 


问出这句话的同时,我甚至分不清这让我灵魂都为之战栗的原因是快感还是发病时的痛感,或者两者皆是。如果我被电是因为他终于意识到我是一个多么糟糕的人,从而加深对我的恨意,这件事就会变得简单多了。我绝不会否认我做过的事情,也绝不会逃避我应得的结局。战犯伏诛,普天同庆,但他不愿意。这个蠢货。


 


他僵住了,仿佛整个人被用力地敲碎。他以我从没听过的尖锐口气开口,语气之蛮横让我终于发现他原来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被人捏来捏去的布娃娃。


 


“想都别想。”


 


明明撂下那句狠话的是他,他看起来却快崩溃了。他试图向床边退,试图躲开我,但他受了伤,床也小,而我比他想象的更加强硬,变本加厉地逼近他,直至他避无可避,被我桎梏在床上角落里。他抖得那么厉害,眼睛却是干涸的,毕竟他也没有爱哭鬼的眼睛了。


 


但他是六代目火影,旗木卡卡西。几个呼吸他就能把自己拼接得看起来完好无损,连一丝一毫的缝隙都找不到。他非常平稳地开口说道:


 


“对刚刚的话我很抱歉,带土。只是我不想……”


 


“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死去是解脱,活着反而需要理由。你应该很清楚。”


 


我冷酷地打断了他。他的睫毛在发颤,就好像我刚刚活生生地揪下了蝴蝶的翅膀。


 


“……活着也是可以赎罪的。无论是水门老师还是、琳,他们都不会希望你放弃活下去的机会去找他们。”


 


“死者比不上生者。”


 


这一次的沉默比上一次更久。


 


“活着的你对木叶能弥补的东西更多。我作为火影,当然会首先考虑实际优势。”


 


谎话。我都快气笑了。


 


“你以为凭借这种垃圾就能说服我吗?我需要的是理由,不是蹩脚的借口。不管它在你看来多可笑、多微不足道,你能说服我,我就会照你说的去做。反之……”


 


我一边说着,一边想着,我是个多么胆怯又多么糟糕的人啊。


 


“……我希望你能活下去。”他看起来很难过,“这很困难也很辛苦,相较之下死亡也许真的对你更好,但我……带土。”


 


他念着我的名字,就像故事里的女巫施展着魔咒。对我而言,这比起拯救更像伤害,比起祝福更像诅咒,我解脱不了,更逃避不了,我一切的痛苦和欢愉,乃至折磨我的疾病,都由此而起。


 


这就是我苦苦寻找的病因。


 


溺水的人会在还有力气的时候拼命挣扎,他们会抓住一切接近的东西,拽着他们往下沉。有经验的聪明人会等到溺水者奄奄一息的时候才伸手施救,像我这样穷凶极恶的罪犯,看着我无比痛苦地死去才是正常人会做的。只有这个笨蛋会在什么都挽回不了的时候仍然向我伸出手。他有学生,有朋友,就算什么都没有,也能活得很好。没有什么人是不可替代的,这个高贤值的蠢货连得失比都不会算吗。抗拒求生的本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唯有对这个家伙多管闲事的怒火和恨意才能让我坚持下去。


 


“你能活着,我……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疼痛又一次袭击了我。


 


真是失败。我想要保护的人死了很多,想做的事情半途而废,就连想恨他,像我说的那样讨厌他,既而从这折磨我的感情中解脱出来,我都做不到。这个世界上就没什么事是按我的心意来的。特别是这个人,我和他八字不合,他从不肯让我顺心如意,而我拿他根本就没有办法。


 


所以我放弃了。我是个口不对心的懦夫,他是个不知悔改的傻瓜,我们总该有一个人做出改变。不幸的是这个人只会是我,看看这家伙现在在说什么让人生气的话:


“虽然我知道这根本不值一提。”


 


我猛地握住了这双我非常熟悉的手。这一次他没有拒绝我。这个人的手比手套上的金属更冷,裸露在外面的手指纤细而柔软,上面既没有出现蓝色的电流,也没有传来雷切的响声。这个聪明绝顶的傻瓜,我想,我怎么连一次都赢不了他呢。


 


 


 


宇智波带土把头靠在卡卡西的肩上,以极其亲密的形式抱着他。卡卡西感觉肩膀上的衣服逐渐被温热的液体浸湿。


“够了。”


宇智波带土受过伤,声音沙哑又低沉。他向他唯一的止痛药发出请求:


“我想吻你。”


而他的确这么做了。


 


END








祝各位万圣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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